记起在故宫里的一次旅游。我们在故宫的钟表馆碰到一位很专业的解说员,一位将近50岁的女士,她从容优雅而又精彩地给我们讲解什么是“金砖”,它的取材,它的制作工艺,它的使用范围。然后又讲“铜壶滴漏”,讲它的结构,讲它的工作原理。她身边每一个人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流露出四个字:求知若渴。
后来在颐和园又碰到一位老先生,他是一个跟我们一样的普通游客。但是他身边也聚集了很多人,他在给大家介绍颐和园是什么时候建成,什么时候被毁,什么时候重建,这里的房子是谁住过的等等很多故事。很多人给他鼓掌,他说他的这些知识都是看书得到的。
从北京回来我反复告诉自己:“一定要多看书。”引申了说就是我们对一些事情要能够去专研。因为不管是那位专业的解说员,还是那位普通的游客,他们所获得的知识,他们在人前那样精彩绝伦、羡煞旁人的表现,绝不是与生俱来,更不是一蹴而就的。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,他们一定付出了很多的时间跟精力来学习、专研。就像根茎在吸收营养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到,但是当花朵绽放的时候,它吸引了蜜蜂,吸引了蝴蝶,更吸引了人们的目光。
看到别人,我们总是要反观自己。记得刚到公司的时候师父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,她说:“在这个岗位,你的付出和辛苦很多人都看不到。但是这些你都不需要去理会。做好自己的事情,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。”因为种子室有它的特殊性,它是一个完全封闭、独立的空间,你在操作的过程当中没有人能够看见。别人看到的只是在进罐的那天,你提着种子出来了。可能很多人会以为种子它本身就是存在的,你只是负责保管而已。面对这样的误解,我们也只能微笑以对。
其实我很感谢能有这样一个独立的空间,我可以静静地思考、摸索如何将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加精致。比如说生产种子的制备,因为种子是有生命力的,如果单纯地按照操作规程来做,那么最后种子的生长状态有一些是好的,有一些却不一定那么好。但不能说种子长成什么样,我们就用什么样的。那么就需要我们在工艺控制上做出调整,比如我们可以通过调整接种量,调整培养时间、培养条件,从而让我们制备的种子能以最佳的状态进罐。这个就需要长期的经验累积,和对每批种子的细心观察和分析。可能我还做不到极致,但是我正在这条路上前行。
在去北京之前,我总认为北京是一座繁华、喧闹的现代化大都市,但是真正地走进它,那恢弘的建筑、古老的树木让我感受到的是历史留给我们的厚重和沉静,它在告诉我们要能够静得下来、沉得下去,在寂寞里开出花来。